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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环境学报 2023, 32(2): 309-319 http://www.jeesci.com
Ecology and Environmental Sciences E-mail: editor@jeesci.com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2071279);国家林业和草原局大熊猫国际合作基金项目(SD0631;林护发[2017]115 号);香港海洋公园保
育基金项目(GP09_12/13);中国大熊猫保护研究中心 2018“科研年”项目(CCRCG181928)
作者简介:周世强(1966 年生),男,教授级高级工程师,主要从事野生大熊猫种群动态、栖息地和主食竹,圈养大熊猫野化放归、野外引种和
重引入研究。E-mail: shiqiangzhou@sina.com
收稿日期:2022-11-16
野生大熊猫与放牧家畜利用生境的特征比较
周世强 1,Vanessa HULL2,张晋东 3,刘巅 1,谢浩 1,黄金燕 1,张和民 1
1. 中国大熊猫保护研究中心/大熊猫国家公园珍稀动物保护生物学国家林业和草原局重点实验室,四川 都江堰 611830;
2. Department of Wildlife Ecology and Conservation,University of Florida,Gainesville,FL 32611,USA;
3. 西华师范大学/西南野生动植物资源保护教育部重点实验室,四川 南充 637002
摘要:为了探讨放牧家畜影响野生大熊猫及其栖息地、主食竹资源的内在驱动因素,以便为大熊猫国家公园建设和管理提供
依据。根据大熊猫国家公园卧龙片区野生大熊猫与放牧家畜的随机样地调查资料,从植物群落结构和物种组成方面,分析了
它们利用生境的异同。结果表明:从植物群落特征来看,乔木层物种丰度、灌木层盖度、主食竹的种群特征(盖度、密度、
地径和株高)等指标,野生大熊猫与放牧家畜之间具有显著性或极显著性差异,野生大熊猫利用生境的乔木层物种丰度 17.38
株,灌木层盖度 75.31%,主食竹的盖度为 56.32%、种群密度 48.87 culms·m−2、地径 6.03 mm 和株高 143.48 cm,放牧家畜利
用生境的乔木层物种丰度 29 株,灌木层盖度 93.20%,主食竹的盖度为 89.20%、种群密度 66.54 culms·m−2、地 径 3.82 mm 和
株高 59.68 cm,而其余指标没有明显的统计学意义。就木本植物的物种组成特征而言,大熊猫利用生境的乔木层和灌木层的
科属种数量都多于放牧家畜生境,前者为乔木层 17 科25 属41 种、灌木层 29 科49 属91 种,后者乔木层 9科10 属14 种、
灌木层 17 科26 属38 种;两者利用生境的植物群落相似性系数较低,乔木层仅为 0.196、灌木层为 0.245;但比较两者植物
群落共有种的重要值指数,仅灌木层的 3种树种两者之间的差异较为显著,其他木本植物都无明显的差异。从而说明放牧家
畜主要影响大熊猫栖息地的灌木层结构和主食竹种的种群特征,致使野生大熊猫主动回避被放牧家畜干扰的区域、调整其活
动空间和栖息地的范围。因此,合理规划家畜放养区域、严格控制家畜种类和数量是大熊猫国家公园和其他保护区管控放牧
干扰的有效措施。
关键词:大熊猫;放牧家畜;利用生境;植物群落;群落组成
DOI: 10.16258/j.cnki.1674-5906.2023.02.011
中图分类号:Q958; X17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5906(2023)02-0309-11
引用格式:周世强, Vanessa HULL, 张晋东, 刘巅, 谢浩, 黄金燕, 张和民, 2023. 野生大熊猫与放牧家畜利用生境的特征比较
[J]. 生态环境学报, 32(2): 309-319.
ZHOU Shiqiang, Vanessa HULL, ZHANG Jindong, LIU Dian, XIE Hao, HUANG Jinyan, ZHANG Hemin, 2023. Comparison of
habitat use patterns between wild giant pandas and grazing livestock [J]. Ecology and Environmental Sciences, 32(2): 309-319.
生境特征,包括地形地势、植被结构、食物资
源、自然与人为干扰和水源状况等因素,既是野生
动物对栖息地选择利用的先决条件,也是其生存繁
衍、适应演化的物质基础,从而形成野生动物特有
的空间利用格局、觅食行为策略、干扰响应机制和
种内种间生存对策(魏辅文等,1998;孙儒泳,2001;
Mayor et al.,2009;Maxwell et al.,2016;Hecker et
al.,2021)。详细调查和深度分析野生动物赖以生存
的生境特征,不仅可以洞悉研究对象地理分布区域
的环境条件、生境特征、资源状况,以及干扰类型
与影响强度,而且能为特定物种制定保护管理措施
(比如迁移廊道建设、保护功能区划、巡护路线设
计、监测指标选择、生态旅游规划等)提供依据,
可见野生动物利用生境的特征研究具有重要的理
论和实践意义(龚明昊等,2003;马建章等,2004;
Margules et al.,2007;Boitani et al.,2012;侯宁等,
2014)。
随着世界人口数量的增加、社会经济的迅猛发
展,导致人类活动足迹的扩散,野生动物及其栖息
地面临着森林采伐、乱挖乱采、偷猎贩卖等大量的
自然和人为威胁(Erb et al.,2018;Jones et al.,2018)。
在众多的人为活动中,家畜放牧是最为严重的干扰
因素之一(Mishra et al.,2004;Arlettaz et al.,2015;
Maxwell et al.,2016),即使是世人公认的具有严格
的保护措施和良好的保护成效的自然保护地(自然
保护区、国家公园、世界遗产地等)也同样遭受着
310 生态环境学报 第32 卷第 2期(2023 年2月)
严重的放牧干扰(Hüseyin et al.,2007;Li et al.,
2021)。据统计全球 65.71%的生物多样性热点地区
(23/35)受到放牧影响(Steinfeld et al.,2006)。散
养牲畜一方面影响放养区域森林生态系统的碳储
量、栖息地的物种多样性、动物的种群数量等,另
一方面导致野生动物栖息地的破碎化、生境质量的
降低、活动空间的压缩或转移、觅食行为的改变,
以及疫病扩散等(Carmel et al.,1999;Adler et al.,
2001;Wang et al.,2019;Filazzola et al.,2020;Lama
et al.,2020;Kuiken et al.,2022)。
根据全国第四次大熊猫(Ailuropoda
melanoleuca)调查结果(2011—2014),在所有 17
种一般性干扰中,家畜放牧的野外遇见率占比达
26.64%,居于首位,成为野生大熊猫及其栖息地面
临的重要威胁(国家林业和草原局,2021)。放牧对
于野生大熊猫及栖息地的影响主要体现在:(1)畜
群频繁地踩踏破坏了栖息地地被层、枯枝落叶层和
土壤表层的结构与疏水性能,易引起水土流失、草
本层植物组成的变化,以及生态系统功能的发挥;
(2)牲畜对主食竹的采食利用制约着竹子的自然更
新和种群恢复,甚至造成干枯死亡,从而导致大熊
猫主食竹的适口性降低、无性系种群结构的改变、
食物资源存量的亏损;(3)放牧家畜的空间扩展,
不仅影响大熊猫空间利用格局、时间活动节律和采
食竹子行为,而且驱使同域分布动物的共存空间变
化、降低生物多样性的保护效果等(冉江洪等,
2003a,冉江洪等,2003b;康东伟等,2011;Hull et
al.,2014;黄金燕等,2017;Li et al.,2017;Zhang
et al.,2017;Wang et al.,2019)。
关于大熊猫及其栖息地的放牧干扰研究,人们
主要采用路线调查法、样方法、红外相机技术、地
理信息系统扩展模块和 GPS 无线电颈圈跟踪等方
法,分析放牧家畜对野生大熊猫活动空间、食物资
源和栖息地选择等的影响,以及比较两者在空间利
用格局、时间活动节律、采食竹子行为和采食后主
食竹的种群特征等方面的差异(冉江洪等,2003a;
冉江洪等,2003b;康东伟等,2011;Hull et al.,2014;
周世强等,2016;黄金燕等,2017;Li et al.,2017;
Zhang et al.,2017;Wan g et al.,2019;周世强等,
2019;周世强等,2021;周世强等,2022)。尚未见
到比较野生大熊猫与放牧家畜利用生境的植物群
落结构特征的报道,仅有基于地形的牲畜空间利用
特征及干扰评价的研究(陈星等,2019)。为此,本
研究根据野生大熊猫与放牧家畜的随机样地调查
资料,从植物群落结构和群落组成方面来分析它们
利用生境的异同,从而探讨家畜放牧影响大熊猫及
其栖息地的内在驱动因素,以期为大熊猫国家公园
及其它保护地的保护管理提供参考。
1 研究地区
大熊猫国家公园(Giant Panda National Park,
GPNP)卧龙片区居于世界自然遗产地——四川大
熊猫栖息地的东北部、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汶川县
境内,102°52′—103°24′E,30º45′—31º25′N,始建于
1963 年,面积 2 000 km2,是以保护大熊猫及其森
林生态系统为主的自然保护地(图 1)。由于地处四
川盆地向青藏高原过渡的高山峡谷地带,区内山高
谷深、地势陡峭,最低海拔(木江坪)1 150 m、最
高海拔(四姑娘山)6250 m、相对高差达到 5 100
m;并且沟壑纵横、水系发达,分布有横贯保护地
中心地带的皮条河和耿达河、北部的正河、南面的
西河与中河。
卧龙独特的地形地势不仅形成了冬季寒冷干
燥、夏季凉爽多雨的山地气候特征,以及垂直带谱明
显的植被分布规律(从低海拔到高海拔递次是常绿
阔叶林、常绿落叶阔叶混交林、落叶阔叶林、针阔混
交林、亚高山暗针叶林、高山灌丛、高山草甸、流石
滩稀疏植被),而且孕育着和保存了大量的古老孑遗
物种和特有生物,成为动植物的避难所和广谱基因
库。已发现植物 4000多种,其中高等植物 2022种;
昆虫 1700 多种;脊椎动物 517 种,其中兽类 136
种,鸟类 332 种,两栖类 18 种,爬行类 19 种,鱼
类12 种(卧龙自然保护区管理局等,1987;杨志松
等,2019)。2014—2015 年采用大熊猫新鲜粪便的
DNA 个体识别技术(微卫星标记),发现卧龙片区
现有野生大熊猫数量约 142 只(Qiao et al.,2019)。
卧龙片区有别于其他自然保护地。区内不仅有
横贯东西的国道 350 公路、仍在建设之中的都江堰
-四姑娘山轨道交通,道路干扰(噪音、尾气、人流
等)影响着整个区域的大熊猫栖息地、物种多样性
和动物迁移或扩散;而且居住着世代生活于此的两
乡镇居民(卧龙镇、耿达镇),两镇共辖有 6个村 26
个村民小组,2019 年有农户 1 455 户,农业人口 5160
人,耕地面积 212.2 hm2,因而区域经济的可持续发
展成为保护地管理机构不可忽视的工作(杨志松
等,2019)。特别是 2008 年“5·12 汶川大地震”的
发生以及后续次生灾害(泥石流、滑坡等)的影响,
严重破坏了当地村民生产生活的基础设施,阻碍了
社会经济的有效发展。有鉴于此,当时乡镇政府和
保护管理机构为了尽快恢复乡村经济、提高村民收
入,从而制定了鼓励农民发展畜牧业的优惠政策,
至此家畜养殖数量得到了快速增长,据统计 2008 年
牲畜数量达到 1996 年前的 10 倍之多,尤其是散放
于草地牧场的牛羊马等,其经济收益约占卧龙片区
周世强等:野生大熊猫与放牧家畜利用生境的特征比较 311
国民经济收入总额的 27.60%(刘巅等,2014)。由
于放养牧场毗邻野生大熊猫栖息地,受草场载畜量
的限制,家养牲畜由主人驱赶或自动侵入森林群落
中取食与游荡,对大熊猫及其栖息地造成很大的影
响,为此当地政府和管理机构已在 2012 年底要求
村民将马匹驱离、售卖,但至今仍有少量的牦牛、
黄牛和羊等家畜生活林中(Hull et al.,2014;王晓
等,2018)。
研究工作在大熊猫国家公园卧龙片区的“核桃
坪”及其毗邻区域的“牛头山”开展,主要以“核
桃坪”为试验场地。“核桃坪”区域的覆盖面积大约
40 km2,海拔跨度从 1800 m上升至 3 200 m,其西
北部以皮条河和国道 350 线为界,东北部和西南部
分别与耿达镇的老鸦山牧场和卧龙镇的云中牧场
接壤,其余部位都属于野生大熊猫的栖息地(图 1)。
该区域的植被垂直分布与整个卧龙片区类似,随海
拔梯度的上升逐渐呈现为常绿落叶阔叶林、落叶阔
叶林、针阔混交林、亚高山暗针叶林、灌丛与草甸
的格局;且森林群落中生存有 3种大熊猫主食竹,
海拔 2600 m以上为上世纪 80 年代初开花枯死、更
新恢复的冷箭竹(Bashania faberi)林,2600 m以
下是大熊猫喜食竹笋的拐棍竹(Fargesia robusta)
林,以及 2300—2700 m之间混生有不少的短锥玉
山竹(Yushania brevipaniculata)林(卧龙自然保护
区管理局等,1987;杨志松等,2019)。良好的栖息
地和丰富的食物资源,使该地成为卧龙片区大熊猫
分布数量较多的生境斑块之一,根据红外相机和路
线监测数据统计,以及粪便分子生物学测定结果,栖
息分布有 20 多只大熊猫(Huang et al.,2015;张晋
东等,2017)。在项目实施期间,23 只马匹放养于“核
桃坪”区域“鱼丝洞”的竹林中,12 只马匹游荡在
“牛头山”附近“趴趴沟”的森林里,为分析放牧家
畜的生境利用提供了条件(Hull et al.,2014)。
2 研究方法
2.1 样地设置与调查
为了比较野生大熊猫与放牧家畜利用生境的
差异性,根据 2010 年3月—2012 年6月卫星跟踪
颈圈所定位的活动位置数据,随机选择 35 个位点
(大熊猫 25 个、放牧家畜 10 个),采用手持 GPS 的
导航工具,分别于 2010 年4月—2012 年8月搜寻
位点所在地域设置 20 m×20 m 的样地,开展群落学
调查(图 1、表 1)。除记录样地的地理位置信息(经
纬度)和地形特征参数(坡度,坡向,海拔高度)
外,主要收集植物群落中乔木层和灌木层的郁闭度
和盖度、植物的种类和生长发育指数(乔木胸径、
灌木基径,高度)等。
2.2 植物群落结构特征的评估指标
参照大熊猫生境已有文献,确定使用表征生境
结构的群落学参数作为评估指标,具体包括乔木层
的郁闭度、乔木树种的数量、胸径和树高;灌木层
的覆盖度、灌木植物的数量、地径和株高;以及主
图 1 大熊猫国家公园卧龙片区的研究区域位置和调查样地示意图
Figure 1 Location of the research area and distribution of sampling plots in the Wolong Area
of the Giant Panda National Park
312 生态环境学报 第32 卷第 2期(2023 年2月)
食竹种的盖度、种群密度、地径和高度等(表 2)。
数据来源为通过统计分析调查样地的资料而成,样
地面积 20 m×20 m。
为了了解野生大熊猫与放牧家畜所利用生境
群落组成的异同,我们采用物种丰富度、物种丰度、
植物群落的相似性指数、植物区系成分(科属种),
以及优势组成树种等参数进行量化分析。物种丰富
度为样地乔木层和灌木层的所有树木种数;物种丰
度是指样地中乔木层和灌木层的树种个体数量总
数;植物群落的相似性指数是指大熊猫与放牧家畜
利用生境(所有样地汇总)的植物群落的相似性,
采用 Jaccard 指数公式进行计算(周世强等,2009):
C
j=j/(a+b−j) (1)
式中:
Cj ——Jaccard 相似性指数;
j——大熊猫和放牧家畜利用生境调查样地的
共有种数;
a和b——大熊猫和放牧家畜调查样地的物种
数。植物区系成分具体为所有树种分属的科属种数
量;优势组成树种采用树种的重要值排序而得,树
种重要值是通过计算各树种的相对频率(某种树种
出现的样方数/样地总样方数之比×100)、相对优势
度(某种树种的胸径或地径的断面积/样地所有树种
的断面积之和×100)和相对密度(某种树种的个体
数量/样地所有树种的个体数量之和×100),再将三
者之和除以 3而得,在此分别计算了整个生境和每
个样地的树种重要值。
2.4 数据处理与统计分析
野生大熊猫与放牧家畜利用生境的样地调查
资料均在 Microsoft Excel 2016 数据库中进行汇总,
并对所有数据进行核对、植物种名矫正,以及树种
重要值计算等基础性工作,同时利用 Origin 2021 软
件进行数据的统计、分析与制图。在进行了研究数
据的正态分布和方差齐性(One-Sample
Kolmogorov-Smirnov Test 法)的检验之后,针对属
表 1 野生大熊猫与放牧家畜利用生境所调查样地的基本情况
Table 1 Basic information of sampling plots used by giant pandas and livestock
样地编号 研究对象 纬度 经度 海拔高度/m 坡向/(°) 坡度/(°) 坡位 竹子种类 植被类型
PP01 大熊猫 31.073 47°N 103.240 40°E 2 812 345 30 上部 冷箭竹 针阔混交林
PP02 大熊猫 31.071 41°N 103.236 48°E 2 620 153 45 中部 短锥玉山竹 针阔混交林
PP03 大熊猫 31.072 84°N 103.241 91°E 2 813 15 41 上部 冷箭竹 针阔混交林
PP04 大熊猫 31.036 40°N 103.265 40°E 2 985 180 40 上部 冷箭竹 针阔混交林
PP05 大熊猫 31.091 66°N 103.262 31°E 2 540 278 20 上部 拐棍竹 落叶阔叶林
PP06 大熊猫 31.091 21°N 103.260 80°E 2 430 218 30 下部 拐棍竹 落叶阔叶林
PP07 大熊猫 31.082 13°N 103.258 97°E 2 590 110 48 上部 短锥玉山竹 针阔混交林
PP08 大熊猫 31.036 75°N 103.266 14°E 3 010 150 30 山脊 冷箭竹 针阔混交林
PP09 大熊猫 31.037 23°N 103.264 98°E 2 990 200 30 山脊 冷箭竹 针阔混交林
PP10 大熊猫 31.066 95°N 103.232 27°E 2 620 250 38 中部 拐棍竹 落叶阔叶林
PP11 大熊猫 31.063 66°N 103.232 59°E 2 578 180 70 中部 拐棍竹 针阔混交林
PP12 大熊猫 31.063 83°N 103.232 79°E 2 595 140 55 中部 拐棍竹 针阔混交林
PP13 大熊猫 31.058 43°N 103.260 18°E 2 680 92 41 下部 冷箭竹 针阔混交林
PP14 大熊猫 31.059 17°N 103.245 60°E 3 025 60 30 上部 冷箭竹 亚高山暗针叶林
PP15 大熊猫 31.058 82°N 103.244 86°E 3 040 60 20 上部 冷箭竹 亚高山暗针叶林
PP16 大熊猫 31.058 91°N 103.244 31°E 3 055 68 5 上部 冷箭竹 亚高山暗针叶林
PP17 大熊猫 31.069 45°N 103.240 50°E 2 830 240 20 上部 短锥玉山竹 亚高山暗针叶林
PP18 大熊猫 31.064 91°N 103.255 50°E 2 660 55 38 下部 短锥玉山竹 亚高山暗针叶林
PP19 大熊猫 31.064 13°N 103.255 63°E 2 680 85 45 中部 短锥玉山竹 亚高山暗针叶林
PP20 大熊猫 31.058 94°N 103.258 83°E 2 770 120 40 下部 冷箭竹 针阔混交林
PP21 大熊猫 31.057 90°N 103.254 85°E 2 995 133 10 上部 冷箭竹 针阔混交林
PP22 大熊猫 31.061 81°N 103.229 45°E 2 380 267 40 下部 拐棍竹 落叶阔叶林
PP23 大熊猫 31.069 95°N 103.234 36°E 2 487 255 50 中部 短锥玉山竹 针阔混交林
PP24 大熊猫 31.129 71°N 103.270 69°E 2 165 230 25 山脊 拐棍竹 落叶阔叶林
PP25 大熊猫 31.074 23°N 103.232 49°E 2 515 294 5 中部 拐棍竹 针阔混交林
HP01 放牧家畜 31.044 78°N 103.251 88°E 2 860 310 15 中部 冷箭竹 落叶阔叶林
HP02 放牧家畜 31.044 32°N 103.247 98°E 2 770 264 20 中部 冷箭竹 针阔混交林
HP03 放牧家畜 31.061 27°N 103.248 27°E 2 816 320 20 下部 冷箭竹 落叶阔叶林
HP04 放牧家畜 31.057 93°N 103.250 64°E 2 897 220 25 上部 冷箭竹 针阔混交林
HP05 放牧家畜 31.059 11°N 103.248 89°E 2 860 280 18 下部 冷箭竹 落叶阔叶林
HP06 放牧家畜 31.057 02°N 103.246 60°E 2 973 90 30 上部 冷箭竹 针阔混交林
HP07 放牧家畜 31.049 67°N 103.254 30°E 3 022 340 5 山脊 冷箭竹 亚高山暗针叶林
HP08 放牧家畜 31.048 18°N 103.255 67°E 3 074 210 15 上部 冷箭竹 竹丛、草地
HP09 放牧家畜 31.046 29°N 103.255 02°E 2 956 300 60 中部 冷箭竹 竹丛
HP10 放牧家畜 31.046 43°N 103.256 40°E 2 934 190 15 中部 冷箭竹 亚高山暗针叶林
周世强等:野生大熊猫与放牧家畜利用生境的特征比较 313
于正态分布的数据,使用单因素方差分析(One-way
ANOVAS)和多重比较(Fisher LSD);非正态分布
的数据,采用非参数检验方法(Mann-Whitney Test
或 Kruskai-Wallis ANOVA 和Dun’s Test)进行试验
对象之间的显著性分析(叶卫平,2015)。平均数±
标准差(Mean±SD)作为生境评估因子的统计均值,
P<0.05 表示研究对象之间的显著性差异。
3 结果与分析
3.1 野生大熊猫与放牧家畜利用生境的植物群落
特征
本文分析了野生大熊猫与放牧家畜利用生境
植物群落的乔木层和灌木层特征,鉴于灌木层中的
亚高山竹类为大熊猫的主要食物来源和放牧家畜
的主要采食对象,在此专门进行了统计(图 2—4)。
n大熊猫=25,n放牧家畜=10。下同
图 2 野生大熊猫与放牧家畜利用生境的乔木层特征
Figure 2 Characteristics of arbor layer in habitats used by wild giant pandas and grazing livestock
表 2 本研究中野生大熊猫与放牧家畜利用生境的植物群落结构评估指标描述
Table 2 Description of evaluation indicators for Plant community structure of the habitats used by wild giant pandas
and grazing livestock in this study
指标 描述 范围
郁闭度 样地中所有乔木层树种覆盖的程度,通过目测获得 0.00—1.00
乔木胸径 样地中各乔木树种的胸高直径 (cm),采用围径尺测量,阈值:1.3 m 高 1.40—130.00 cm
乔木树高 样地中各乔木树种的高度 (m),通过经验丰富人员的目估获得 5.01—34.00 m
灌木层盖度 根据样地内的视觉估计,灌木层树木覆盖面积 (%) 0.00—100%
灌木地径 样地中灌木层各树木的基部直径 (cm),通过围径尺测量 0.10—18.50 cm
灌木高度 样地中灌木层各树木的高度 (m),通过钢卷尺测量 0.10—5.00 m
竹子盖度 根据样地内的视觉估计,竹子覆盖面积 (%) 2.00%—100.00%
竹子密度 通过设置 1—5小样方,进行计数,通过获得样地平均密度 (culms·m−2) 5.40—149.5 culms·m−2
竹子地径 样地中 1—5个样方随机选择 1—30 株竹子的地径 (mm),通过数显游标卡尺测量 1.0—20.0 mm
竹子高度 样地中 5个样方随机选择 1—30 株竹子的高度 (mm),通过钢卷尺测量 1.05—600 cm
物种丰富度 样地中的树木种数 (S) 乔木层:1—14,灌木层:3—38
物种丰度 样地中所有树木的个体数量总和 乔木层:1—72,灌木层:4—331
植物区系成分 植物种类所属的科属种数量 乔木层:1科1属1种—7科25 属41 种,
灌木层:1科1属1种—29 科49 属94 种
植物群落的
相似性指数
大熊猫与放牧家畜利用生境 (所有样地汇总) 的树木种类的相似性,
采用 Jaccard 指数公式进行计算 0.000—1.000
乔木层和灌木层的
优势树种 根据计算各层树木的重要值排序获得 乔木层:9.04—83.95,
灌木层:1.35—35.75
314 生态环境学报 第32 卷第 2期(2023 年2月)
分析乔木层的各项指标,野生大熊猫利用生境的森
林郁闭度与放牧家畜相差不大(F=0.315,P=0.579),
前者平均是 0.40±0.19、后者为 0.35±0.30;物种丰
富度也差异甚微(F=0.184,P=0.671),野生大熊猫
生境的物种数平均是 (5.38±3.17) 种,放牧家畜为
(4.88±1.36) 种;乔木层植物的个体数量(物种丰度)
两者之间具有显著性差异(F=4.326,P=0.046),放
牧家畜的利用生境植株数量多于大熊猫生境,约为
1.67 倍,分别是放牧家畜 (29.00±17.30) 株、大熊猫
(17.38±12.39) 株;乔木层植物的生长发育指数,野
生大熊猫与放牧家畜的利用生境都差异不明显(胸
径:F=0.124、P=0.727,高度:F=0.015、P=0.902),
前者生境的胸径和树高是 (21.64±9.98) cm 和
(11.41±3.03) m ,后者生境的胸径和树高为
(22.98±6.79) cm 和 (11.26±2.79) m(图 2)。
野生大熊猫利用生境的灌木层盖度显著低于
放牧家畜的利用生境(F=5.022,P=0.032),约 为 后
者的 80.82%,平均值是 75.31%±24.11%,放牧家畜
为93.20%±10.82%;灌木层的物种丰富度,野生大
熊猫略高于放牧家畜,两者之间差异不显著
(F=0.780,P=0.384),前者是 (13.96±5.95) 种、后者
为 (12.20±3.12) 种;而灌木植物的个体数量则是放
牧家畜大于野生大熊猫,前者是后者的 1.35 倍,分
别是大熊猫 (90.96±55.09) 株、放牧家畜 (122.10±
84.26) 株,但两者之间仍无明显差异(F=1.737,
P=0.197)。从灌木植物的生长发育来看,利用生境
的植株都是径小株矮,野生大熊猫生境的灌木平均
地径为 (3.31±1.15) cm、高度 (2.50±0.65) m,放牧家
畜的灌木平均地径 (3.50±0.87) cm、高度 (2.12±
0.38) m,经统计假设检验,无论是地径,还是高度,
两者之间都没有显著性差异(地径:F=0.203、
P=0.655,高度:F=2.997,P=0.093)(图 3)。
由于野生大熊猫不仅取食高海拔地区的冷箭
竹,而且采食较低海拔区域的拐棍竹和短锥玉山
竹,加之 3种竹种的生长习性具有明显的差异,因
此导致大熊猫与放牧家畜利用生境的竹林层的结
构特征,除竹子种群密度之间没有显著性的统计学
意义外(F=1.169,P=0.288),盖度、地径和株高都
差异明显(F=9.669—13.624 ,P=8.013×10−4—
3.850×10−3)。野生大熊猫利用生境的各项统计值分
别是盖度 56.32%±31.94%、种群密度(48.87±39.79)
culms·m−2、地径 (6.03±2.73) mm 和株高 (143.48±
70.45) cm,放牧家畜递次为盖度 89.20%±14.44%、
种群密度 (66.54±52.66) culms·m−2、地径 (3.82±
0.34) mm 和株高 (59.68±16.13) cm(图 4)。
3.2 野生大熊猫与放牧家畜利用生境的群落组成
特征
统计野生大熊猫与放牧家畜利用生境的木本
植物的物种组成,我们不难发现,无论是森林林分
中的乔木层,还是灌木层,野生大熊猫利用栖息地
图 3 野生大熊猫与放牧家畜利用生境的灌木层特征
Figure 3 Characteristics of shrub layer in habitats used by wild giant pandas and grazing livestock
周世强等:野生大熊猫与放牧家畜利用生境的特征比较 315
的科属种都明显多于放牧家畜的利用生境,大熊猫
栖息地的乔木层中科属种数量分别是放牧家畜的
1.89、2.50、2.93 倍,前者灌木层中科属种依次为后
者的 1.71、1.88、2.47 倍(表 3)。从组成植物共有
成分分析,两者木本植物种的相似系数较低,乔木
层为 0.196、灌木层为 0.245。组成植物中大熊猫利
用生境的乔木层主要以蔷薇科(Rosaceae)、槭 树 科
(Aceraceae)、桦木科(Betulaceae )、杜鹃花科
(Ericaceae)和松科(Pinaceae)植物为主,种数最
多达 9种;放牧家畜则为蔷薇科、杜鹃花科、槭树
科和桦木科,种数最多仅有 3种;灌木层前者主要
包括蔷薇科、忍冬科(Caprifoliaceae)、杜鹃花科和
槭树科等植物,种数最多有 19 种,后者以蔷薇科、
忍冬科、杜鹃花科和虎耳草科(Saxifragaceae)等 植
物为主要成分,种数最多为 12 种。
就整体数据分析野生大熊猫与放牧家畜利用
生境各组成树种的重要值指数(以全部样地为计算
单元),大熊猫生境中乔木层的优势树种(分值排列
前五,下同)主要是峨眉冷杉(31.91)、糙皮桦
(30.55)、铁杉(29.24)、疏花槭(17.74)和红桦
(17.11)等植物,放牧家畜的乔木层则以峨眉冷杉
(34.47)、糙皮桦(34.22)、太白深灰槭(Acer caesium
subsp. Giraldii,34.21)、疏花槭(24.10)和红桦
(21.59)等为主要成分;灌木层的优势植物大熊猫
生境分别是冰川茶藨子(28.83)、柳叶忍冬(24.77)、
红毛花楸(24.64)、腊莲绣球(21.60)和狗枣猕猴
桃(18.76),放牧家畜生境递次为西南樱桃(35.75)、
红毛花楸(29.97)、冰川茶藨子(28.11)、刚毛忍冬
(28.01)和太白深灰槭(24.31)。比较野生大熊猫与
放牧家畜利用生境的样地中共有树种的重要值指
数(以单个样地为计算单元),经统计检验结果表
明,乔木层中 6个共有种的重要值指数、大熊猫与
放牧家畜之间都无显著性差异(P>0.05),灌木层中
20 种共有植物的重要值指数、大熊猫与放牧家畜之
间除冰川茶藨子、刚毛忍冬和绣线菊具有明显的差
异外(P<0.05),其余树种都差异不明显(P>0.05)
(表 4)。
4 讨论
野生大熊猫与放牧家畜利用生境植物群落结
构特征的异同,我们认为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
(1)野生大熊猫与放牧家畜不同的空间利用格
图 4 野生大熊猫与放牧家畜利用生境的竹子种群特征
Figure 4 Characteristics of bamboo population in habitats used by wild giant pandas
and grazing livestock
表 3 野生大熊猫与放牧家畜利用生境的物种组成
Table 3 Species composition of habitats used by wild giant
pandas and grazing livestock
林层 大熊猫 放牧家畜
科 属 种 科 属 种
乔木层 17 25 41 9 10 14
灌木层 29 49 94 17 26 38
n大熊猫=25,n放牧家畜=10
316 生态环境学报 第32 卷第 2期(2023 年2月)
局和种群分布模式导致它们利用生境的植被类型
及结构的变化。大熊猫营独立生活模式、随季节气
温的波动而生活在不同的海拔、坡向和森林植被
中,活动空间覆盖常绿落叶阔叶混交林、落叶阔叶
林、针阔混交林和亚高山暗针叶林;而放牧家畜属
群团共居生活模式,整个畜群活动于空间相对狭
小、植被类型单一的生境内(胡锦矗等,1985;Hull
et al.,2014;Hull et al.,2015;Hull et al.,2016;
周世强等,2016;黄金燕等,2017;白文科等,2017a;
白文科等,2017b;Bai et al.,2020);但两者又都有
在相同植被类型(针阔混交林、亚高山暗针叶林)
和海拔区间(2600—3 200 m)的活动习性,因而利
用生境结构中其余组成因素(如森林郁闭度、物种
丰富度、木本植物的胸(地)径和高度、主要优势
树种等)具有极大的相似性。
(2)野生大熊猫与放牧家畜觅食策略和采食行
为的差异,致使两者在主食竹的种类和生长发育指
数等方面显示出不同的特征,大熊猫在不同季节选
择采食不同的竹子种类和竹子的不同构件(竹笋、
竹秆、竹枝和竹叶),据研究本区域内的大熊猫不仅
采食冷箭竹的构件,而且还选择采食拐棍竹和短锥
玉山竹的构件,放牧家畜则仅啃食冷箭竹的竹叶
(胡锦矗等,1985;黄金燕等,2017;周世强等,
2021);但大熊猫和放牧家畜最喜食的食物都属于
冷箭竹种,这是它们的相似之处。
(3)野生大熊猫与放牧家畜空间扩散和家域建
立的驱动力有所不同,大熊猫是经过长期与生存环
境协同演化而形成的自主与随机的空间扩散机制,
并建立有相对固定的家域;但放牧家畜则是由牲畜
主人驱赶或自由从牧场扩散侵入邻近区域的森林
林地,没有建立固有的家域,因而具有很大的随意
性,据观察如果牲畜主人将家畜散放在低海拔的拐
棍竹林内、或牧场与拐棍竹林接壤,放牧家畜则活
动于拐棍竹林中,取食拐棍竹的竹笋和竹叶(Hull
et al.,2014;Zhang et al.,2017;Wa ng et al.,2018;
周世强等,2019)。
5 结论及保护管理建议
通过分析野生大熊猫与放牧家畜利用生境的
植物群落特征的评估指标,结果表明两者之间利用
生境的植物群落特征既有差异更有相似之处。具体
而言,从植物群落结构来看,乔木层物种丰度、灌
表 4 野生大熊猫与放牧家畜利用生境的共有树种重要值指数*
Table 4 Importance values index of common trees in habitat used by wild giant pandas and livestock
林层 植物种名 大熊猫 放牧家畜 n F P
乔木层
峨眉冷杉 Abies fabri 44.04±23.45 32.00±17.16 18 1.077 0.315
糙皮桦 Betula utilis 33.05±22.04 36.64±22.78 21 0.1.000 0.756
红桦 Betula albo-sinensis 25.45±12.48 34.41±13.25 13 1.380 0.265
疏花槭 Acer laxiflorum 16.86±11.38 16.81±3.57 16 1.062×10−4 0.992
西南樱桃 Prunus pilosiuscula 15.02±3.78 17.59±9.25 10 0.384 0.553
稠李 Prunus padus 22.22±11.34 25.79±15.54 5 0.075 0.802
灌木层
宝兴栒子 Cotoneaster moupinensis 14.78±4.86 15.77±9.93 10 0.046 0.835
冰川茶藨子 Ribes glaciale 25.62±12.44 37.36±12.42 26 4.555 0.043
糙皮桦 Betula utilis 28.47±11.90 9.03±0.04 10 4.874 0.058
大叶醉鱼草 Buddleja davidii 24.56±17.46 24.32±17.35 5 2.387×10−4 0.989
峨眉蔷薇 Rosa omeiensis 13.73±8.85 22.82±10.55 13 2.860 0.119
刚毛忍冬 Lonicera hispida 20.78±9.67 35.06±12.38 16 6.184 0.026
狗枣猕猴桃 Actinidia kolomikta var. gagnepainii 25.44±12.12 11.67±5.19 16 3.561 0.080
红花蔷薇 Rosa moyesii 16.07±11.54 27.93±20.28 10 1.423 0.267
红毛花楸 Rorbus rufopilosa 35.42±15.29 32.26±17.69 21 0.180 0.676
桦叶荚蒾 Viburnum betulifolium 24.89±10.66 17.04±0.47 15 1.312 0.273
假稠李 Maddensia hypoleuca 11.96±4.42 28.02±17.73 10 3.858 0.085
角翅卫矛 Euonymus acanthocarpus 11.15±6.36 8.91±0.45 11 0.345 0.572
柳叶忍冬 Lonicera lanceolata 22.54±10.54 21.83±7.29 22 0.020 0.890
山光杜鹃 Rhododendron oreodoxa 32.39±24.51 14.55±8.16 11 2.388 0.157
川滇柳 Salix dolia 19.00±0.92 24.69±13.12 6 0.333 0.595
西南樱桃 Prunus pilosiuscula 19.53±12.59 26.38±15.01 15 0.845 0.375
喜阴悬钩子 Rubus mesogaeus 23.63±4.91 15.64±1.57 5 4.547 0.123
心叶荚蒾 Viburnum cordifolium 26.98±12.00 16.34±7.00 10 1.978 0.197
绣线菊 Spiraea sp. 14.12±7.63 32.44±8.46 8 7.265 0.036
疣枝小蘖 Berberis verruculosa 15.16±5.71 11.42±5.20 6 0.653 0.462
*表中黑体数字表明 P<0.05
周世强等:野生大熊猫与放牧家畜利用生境的特征比较 317
木层盖度、主食竹的种群特征(盖度、密度、地径
和株高)等指标具有显著性(P<0.05)或极显著性
(P<0.01 )差异,而其余指标没有明显的差异
(P>0.05);就木本植物的物种组成而言,大熊猫利
用生境的乔木层和灌木层的科属种数量都多于放
牧家畜生境,两者的群落相似性系数较低,但比较
两者共有优势种的重要值指数,只有灌木层的 3种
树种差异较为显著,其他木本植物都无明显的差
异。根据野生大熊猫与放牧家畜利用生境的植物群
落特征差异,以及以前的研究文献(Hull et al.,2014;
周世强等,2021;周世强等,2022),我们不难看出
放牧家畜主要影响大熊猫栖息地内植物群落的物
种组成和主食竹种的种群特征。为此,这对大熊猫
国家公园及其他保护地的管护带来一些有益启示:
(1)鉴于放牧家畜人为驱动或相邻扩散的空间特
点,保护管理机构应合理划分保护地的功能区,严
格禁止将家畜驱赶进入大熊猫栖息地或散养于与
大熊猫栖息地的邻近区域,并建立定期巡查机制;
(2)根据放牧家畜的群团生活模式和反复踩踏放养
区的生活规律,控制牲畜种类和数量,采取轮休轮
牧制度,不仅降低牧场的载畜量,提高牧草植物的
生物量与生存力,而且减轻家畜对土壤的践踏强
度,防止水土流失;(3)自然保护机构应利用国家
建立以国家公园为主体的自然保护地体系的战略
机遇,在进行大熊猫国家公园及其他保护地的入口
社区建设和社区发展规划中,合理调整产业结构,
降低农业、畜牧业等第一产业的比例,增加自然教
育、生态休憩等生态产品的比重,由资源消耗型、
环境破坏型向绿色节能型、环境友好型转变,以便
达到社区经济与自然保护相协调的可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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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parison of Habitat Use Patterns between Wild Giant Pandas
and Grazing Livestock
ZHOU Shiqiang1*, Vanessa HULL2, ZHANG Jindong3, LIU Dian1, XIE Hao1, HUANG Jinyan1, ZHANG Hemin1
1. Key Laboratory of the National Forestry and Grassland Administration on Conservation Biology of Rare Animals in the Giant Panda National Park,
China Conservation and Research Center for the Giant Panda, Dujiangyan 611830, P. R. China;
2. Department of Wildlife Ecology and Conservation, University of Florida, Gainesville, FL 32611, USA;
3. Key Laboratory of Southwest China Wildlife Resources Conservation, Ministry of Education, China West Normal University, Nanchong 637002, P. R. China
Abstract: This study explored the internal driving factors for the effects of livestock grazing on wild giant pandas, their habitats, and
staple bamboo resources, in order to provide a basis for the construction and management of the Giant Panda National Park. Based on
the survey data of random sample fields of wild giant pandas and grazing livestock in the Wolong area of the Giant Panda National
Park, this paper analyzed the 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s of habitat use patterns between giant pandas and grazing livestock with respect
to forest structure and plant community composition.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re wer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forest structure,
between wild giant pandas and grazing livestock with respect to species abundance of arbor layer, coverage of shrub layer, and bamboo
characteristics (coverage, density, ground diameter and plant height), while the other indicators had no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difference. As far as the composition characteristics of woody plants were concerned, the number of families, genera and species in the
tree layer and shrub layer of the habitat used by giant pandas was higher than that in the grazing livestock habitat. The similarity
coefficient between giant pandas and livestock was low, but when comparing the importance index of the common plant species, the
only significant difference was in the three species in the shrub layer, and there was no difference in the community composition of
other woody plants. This suggests that grazing livestock mainly affects the structure of the shrub layer of giant panda habitat and
characteristics of bamboo. This research, coupled with other studies, shows that wild giant pandas have actively avoided areas disturbed
by grazing livestock and adjusted their ranges of habitat. Therefore, an effective measure for managing the Giant Panda National Park
and other protected areas is to control grazing disturbance by spatial planning of livestock-free areas and strictly controlling the species
and quantity of livestock.
Keywords: giant panda (Ailuropoda melanoleuca); grazing livestock; used habitat; plant community; community components